孤不温柔:爱妃发嗲让寡人如何嘤嘤嘤

本尊既不是隋粉,也不是唐粉,其实是隋唐粉,准确的讲,是开皇到贞观的粉,简称开关粉!😘

4:侯帅

兴京 斐国公府

获麟十六年,说到也就在半个月的眼前了。

今天一下朝,道北端木族魁、太常寺卿斐国公端木熙央便将族内数位七品以上、在省台各部以及京畿辖地司位要职的族人,聚在府上。通宵灯火,将庭院中的天空烹煮的发红,并不明显的焦灼气氛中,体会不到一丝御北侯将归的欢喜之色。倒是北宁公主傍晚忽然命人送过来两盒梅雪芳糕,说是太皇叔的赏赐,御北侯不愿独享,便分于族人,同沐皇家之风。点心被打开就放在桌上,然而没人有心思吃。定北大元帅御北侯端木熙倦明日便到京,端木熙央琢磨着有件大事,无论如何今年得料理:“今天我见过公主,稍稍舒了一口气,还是母女更好相处。”

京畿直隶永年县令端木熙剑皱着眉头,对族魁推心道:“现下,道南亓宫如日中天。此番十二郎回京,大哥还是应当多劝劝,一来多加参详,二来与陛下勿再相拗。”十二郎,正是御北侯端木熙倦——他在家族同辈中最幺,排行十二,故族人称其“十二郎”。而说到御北侯与女皇之间的关系,那也只能用“一言难尽”来形容。

端木熙央点头又摇头道:“劝我自当会劝,但是即使十二郎在京勉强收了脾气,还能真的入宫去跟陛下诉苦道怨,与南边争风吃醋?”

一阵压抑的沉寂中,兵部郎中端木熙远一拍桌子,意气道:“该争还是要争。我道北端木,内有皇长子承陛下血脉,外有侯帅震阙阗北疆,我就不信,他亓宫家虽然逞得了一时之强,还能顷刻翻天不成。”

端木熙央一瓢冷水,登时就浇的端木熙远没了脾气:“说是这么说,真南亓宫的实力如何不用我说,你们也心知肚明。现在大战在即,朝廷钱粮吃紧,亓宫家族管着户部、太府寺,以利邀恩以财博宠正是机会。仲殿这个时候权倾内廷宠冠后宫,不是没有缘由的。”确实,攘外仍需安内——九轮山以东的七个强藩,自天授三年开始的“九轮之乱”起,反了降,降了反,藩镇割据,打打停停、停停打打已经折腾了快二十年了。心字头上一把刀,女皇忍耐二十年,就是运筹着这毕其功于一役、重新肃整朝廷天威的一天。这是谁也不能扭转的大势,任凭端木一族内心有多少的不愿,也绝对不敢贸然在这个历史驰道的节骨眼上挡车轮。而所谓战争消耗靠的是坚强硬朗的拳头,拳头消耗靠的是连绵不绝的粮饷。中原不同草原,战时谁有能力能打理好军需国用,谁就有不输拳头的硬气实力。

如此粗浅的道理,正说明此刻缄默的合理。好一会,族中的晚辈、右骁卫骁尉端木柳峰才窃窃道:“我观陛下,对十二叔并非……”

端木熙央苦笑道:“私情怎能与国是共论!再说了,就算是私情,你十二叔毕竟两年一回京,再深的情,也经不起这样的距离,何况原来也没有那么深。”端木熙远偏着头,懊恼道:“也不知道祖父当年是怎么想的,竟然嫌弃财货俗贱,不愿触碰朝中度支税政,还不让后人涉足。这下可好,没钱没粮,再能打也没用。” 

端木熙剑叹了一口,道:“抱怨无用,三弟你少说两句。十二郎毕竟军权在握,控弦数十万,北疆没他不行。”

端木熙央拈起一块梅雪芳糕,仔细端详了一会,才道:“这也正是历来天子的猜忌之处。你没听过吗?‘端木端木,北风不度;秀绝皇极,擎天一柱’。天下皆知十二郎节制定北大元帅府下十九州诸军事,有专擅后奏之权,中外私下都喊他‘北疆王’,有道是皇极关内,只知北疆王,不见京中凰。如果不是因为他与女皇的关系不凡、还育有昊王与公主,这样的人早就被……”说着,便将点心整个塞进嘴里,一股香甜裹着清凉沁人心肺,果真是这世间难得的美味。

端木熙剑点头道:“只盼着今年昊王加冠,早入东宫,也不枉十二郎这么多年领兵在外,都是为了这个孩子。”

被长辈们一通数落的端木柳峰显然有些委屈,悻悻道:“如果当年十二叔肯入宫为‘君后’,以嫡长之尊,昊王早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了。”

“是啊,说千道万,早定太子,才是根本。”端木熙央攥着拳头,深思了好一会,忽然斩钉截铁道,“此番十二郎回来,这件事必须得落定,不能再拖了。”声音不是很大,却让在坐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。

“只有‘太子’如何顶事?大哥还真是大方。”话语甫落,一人推门而入,众人望去,竟是卫尉卿、南衙左屯卫大将军端木熙川,真北端木“双璧”之一,另一位不消说便是御北侯。端木熙川族中行二,且系出北正嫡宗,这层身份便是端木熙央也要礼让三分;而端木熙川亦以骁勇善战而闻名朝野,所胜之数与御北侯不分伯仲;不过他带兵酷烈,且相貌深沉,不苟言笑,风评自是远远不及族弟。

“二郎,那你的意思是……”端木熙央心中一沉,已然明白端木熙川此来之意。

“定北大元帅府麾下二十万定北军,还有十九个州的战时动员便宜之权,大哥不在乎吗?”端木熙川抖了一身风尘,脱下大氅,坐到人群中来——他刚从南衙校场巡视回来。

“这些都在十二郎手里……”端木熙剑陈述着现状,被端木熙川挥手打断:“那他之后呢?何人为继?”

“十二叔春秋正盛,说接班人,是不是太早了……”端木柳峰不以为然。

“未雨绸缪,你懂什么。”端木熙川不屑的瞪了后辈一眼,低沉道,“手里有兵,才是根本。定北大元帅一职,也不能旁落与他姓。”

“二哥是说……品奴?”端木熙剑揣摩着,戳破一个名字,众人恍然——当一个习惯于被有意忽略的名字被提到了冠冕堂皇之处时,总是有那么一丝难言的违和。

“子承父业,天经地义,皇长子毕竟进的不是我们‘端木’的家庙。公主身份再贵重,早晚都是要嫁人的。” 方才众人的议论,端木熙川听的分明,脸色深沉莫测对端木柳峰道:“‘君后’的虚名,怎么比的过二十万雄兵?你十二叔可不是易与之辈。”

“想要定北大元帅府,陛下那关,怕是没那么好过。”端木熙远面露难色道,“这比东宫之位,还难。”

“事在人为,品奴自幼长在十二郎身边的,掌寝御从夫人也是陛下亲自所封。”端木熙川眯起眼睛,却盯着斐国公兄长,三言两语背后的利害细思恐极,直让端木熙央不禁一阵哆嗦:端木慎勤,错位而生的孩子,他足够了解“定北大元帅”这五个字的份量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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